反思金融危机,伯南克给未来警示

作者:编辑部 2023-05-06

摘要: 美联储前主席伯南克说“遗忘是大敌”,他与美国另两大财政巨头探讨金融危机起源,以及造成重大损伤的深层原因,并提出预防下一次危机到来的策略与方案。

2008年金融危机及后续的经济衰退虽已非常险峻,但如果美联储(Fed)、国会与行政部门无法规划执行大规模的货币及财政刺激政策阻止景气紧缩并协助复苏,情况将会更严重。这场危机的另一个教训,就是如果经济崩溃,即使采用激进方法想稳定金融体系,也将无法成功;如果金融体系崩溃,那么复苏经济的激进方法也不会成功。

应对危机美联储率先降息

对抗金融危机和总体经济策略必须相互合作,政府限制金融危机严重程度的能力,取决于政府在总体经济的操作空间。

在货币政策层面,美国在2008年金融危机刚开始时,利率为5.25%,从历史的标准来说很适度,距离零利率也有宽裕的调整空间。美联储在金融危机发生前几个月,可能稍嫌犹豫,但在2008年早期,美联储比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央行都更快调整利率,在当年秋天最黑暗的日子中将利息调至零利率下限,为支持美国经济复苏,相同的利率维持了七年。美联储一共进行三轮量化宽松政策,也提供足够的经济成长刺激,协助美国经济度过一系列负面事件,包括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美联储购买房贷担保抵押证券,也是复苏房市的关键。

在财政政策方面,联邦政府的赤字支出在上一次金融危机刚开始时,只占GDP的1%。经济大衰退开始后,这个数字剧烈增高,但美国依然有充足的财政能力空间,可通过提高短期赤字支出来支持经济体系,不会破坏长期的预算。美国前财政部长鲍尔森(Hank Paulson)协商达成的1500亿美元减税、奥巴马政府推动8000亿美元的复苏法案,加上一系列较小型的后续财政刺激措施,总计超过GDOP的10%。

虽然联邦政府的财政刺激政策被州政府及地方政府的预算删减和增税抵销,但华盛顿特区也在景气复苏开始后,迅速地采取简朴修正,政府向经济脉搏注射肾上腺素的动作有助结束景气衰退,启动渐进的复苏过程,并且避免金融体系瓦解。

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政府的赤字支出曾膨胀至超过1万亿美元,随着紧急情况缓和,赤字也立刻大幅下降,金融援助纡困计划的支出得到偿还,经济景气反弹上升,国会也开始增税并缩减支出成长。

赤字逾万亿,缩限财政灵活度

但是到了现在,美国的年度支出赤字再度超过1万亿美元,因为大规模的减税并未搭配限制支出。美国人口逐渐的老化对于未来的权利义务增加了额外限制,美国将面临无法维持的长期赤字支出。联邦政府的公债已从2001年占GDP的31%提高至现在的76%,光利息,每年就必须支付超过3000亿美元。

如果下一次的金融危机或只是循环的经济不景气出现,政策制定者将会发现他们很难在政治上与经济上提出与2010年前相同的强力应对措施。换言之,作为紧急情况的肾上腺素,美国的财政措施将会在最被需要的时候受到限制。

美国必须经历漫长的减少挥霍政策以及良好的经济条件,才能让总体经济的实力恢复至能够协助面对下一次紧急危机的水准。现在,即使轻微的经济衰退都会让美没有采用财政政策应对金融危机的空间,以这个层面来说,美也无法进行国家建设、气候变迁、稳定社会安全,或为家庭提供永久的税务减免。早在2008年金融危机出现之前,美国就辛苦地对抗不平等的日渐恶化、中产阶级在经济上的不安全感及其他经济挑战,但金融危机让相关问题更形严重。无法长久维持的预算赤字,将会妨碍美国政府处理问题的能力。

现在的金融体系似乎更为坚强,从某些层面而言,经济体系看起来也更稳定。银行更安全了,可稳定提供经济成长需要的信贷。但这个世界充满风险。极端危机很罕见,但有一天终究会出现。现在应该立刻填补2010年改革法案所造成的空缺,以避免最坏的结果发生。这才是确保最坏结果不会发生的最好方法。